［GGAD］戏剧的艺术（一）
*无魔法AU，作者才疏学浅
Summary : 他们选了同一门课。
弃权声明：人物属于罗琳，ooc属于我。
“我不太适合这种决斗。”
阿不思想着，一秒前他突然出现在盖特勒面前，抽出魔杖指着对手“格林德沃！”……没错，很完美的决斗开场白，但是接下了他该做什么？是紧张的对峙还是充满仇恨的瞪视？
不管是什么，肯定不是这一秒钟无声无息的尴尬。
他们的目光交汇，气氛慢慢沉寂下来。剧本上是这么写的，但是肯定有哪里不对。他不太愿意去注视盖勒特的眼睛，但又不得不和他对视。
他挥动一下魔杖尖，一条咒刃——不管是真是假——嗖地一下飞向盖勒特。不管怎样，还是得我先打破对峙，不然他绝不会先出手。
盖勒特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，然后看似漫不经心地挡住了攻击，张狂地笑着。
“邓布利多，我就知道你会来！我知道你会在这时候来。”
正午的阳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中穿过，在舞台上洒下一条优雅的线。可以看到地毯上的灰尘漂浮在阳光里。
他做得比我好。阿不思心里说，他甚至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神情，还好剧本并没有对这一点有太多的要求。
又是一秒钟漫长的沉默，盖勒特扬起了头，用一种审问的目光看着他。审问。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以为那是真实的盖勒特的目光，但那显然因为此刻他们同处于舞台中间。他们有按照剧本写得那样互换位置吗？他们看起来是剑拔弩张，还是单纯的愚蠢？
回答他是是下一个强有力的咒语，也许只是看上去强有力，盖勒特向前一步迎了上去。他的魔法很显然更适合这种节奏，锐利而放肆，电光火石之间阿不思也使出了魔法，而且更坚决。因为他们都说我是唯一能打败他的人。
盖勒特向后跌去，但是似乎不以为意，他用一只手紧紧握这魔杖，另一只手撑住自己的身体。
“他们都说我怕你，邓布利多。”他站起来，蓝色的眼睛在那束金色的阳光中显现出夺目的色彩。“那么你会杀死我吗？”
当悠扬的铃声回荡在正午的阳光里，阿不思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。
“你对格林德沃的性格掌握的很好，阿不思也是。”表演艺术课的教授引述到，阿不思觉得这意味着教授接下来要指出一些不足。他瞥了一眼盖特勒，这家伙还是一脸满不在乎的笑容，他笑得很好看，但是很欠揍。
“不过这段决斗的情景要继承之前的、山雨欲来的很多铺陈，因此处理起来会比较微妙。你们不仅需要在面部表情上下功夫，还要把这些东西写在眼神里。”
“眼神。”教授重复了一遍。“阿不思，告诉我，在一场戏剧里最重要的是什么？”
“冲突，先生。”
“没错，戏剧的灵魂在于冲突，所以决斗的场景在各种戏剧里都很常见。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里的决斗，《哈姆雷特》里的决斗，有些决斗甚至是整个戏剧的精髓部分。”
“我们所说的冲突，不仅仅指行为上的冲突——比如决斗，更多的体现在人物的内心。在这一幕中，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复杂情感，还有人物内心的挣扎和痛苦，这些都需要你去体会，用你的眼睛表现出来。”阿不思又瞥了一眼盖勒特，有些意外的发现他在认真的倾听。
“这一段对手戏很难演好，非常的难，你们可以考虑在期末表演的时候换一个戏目。”
“当然，决定权在于你们。”他又补充，“阿不思，请你和我去一下办公室，我会把下学期的学生会在这的活动安排给你。”
如果在此之前阿不思有任何关于“改变戏目”的想法，那么它们在听到“困难”一词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了，并且他十分确定（尽管不太愿意承认）盖勒特也抱有同样的想法。
至于为什么一定是他们两个来演，抛除班级里那群姑娘的极力推崇（带着奇怪的笑容），他意识到他们是这里成绩最好的学生。盖勒特长期的“违法乱纪”让他几乎忽略了这一点。
好吧，即使他有着优秀的成绩，他仍然是个混蛋。阿不思一边爬楼梯一边说服自己，他看不顺眼盖勒特，而他厌恶一切断章取义批判他人的行为，所以盖勒特必须是个混蛋。
盖勒特•必须是个混蛋•格林德沃拿着纸袋坐在四楼走廊的窗台上，修长的身姿足以让路过的女孩侧目。他在思考，所以看起来有一点忧郁，但是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教师办公室的门，这样就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出来的阿不思，和他开门的一瞬间的侧颜。
那么他该说什么呢？
“对不起我之前误伤了阿莉安娜，但是你不能一句话也不和我说。”这样会被当成蠢货。
“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和你弟弟打架了。”可是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痛打阿布福思的手，那个小子说自己不配和他哥哥做朋友。
办公室的门打开了，阿不思从里面走了出来，一边把时间表折好。盖勒特以自认最完美的姿势跳下窗台。
“嗨！”他有一点紧张地说，阿不思停下脚步看着他，他觉得这意味着阿不思可以和他讲话。
“我觉得你出来可能会有点晚，所以就帮你带了吃的。”不等阿不思说什么，他就把纸袋和一杯甜茶塞到阿不思手中，后者怔了一下，礼貌地说了声谢谢。
盖勒特和阿不思并排走出教学楼，阳光特别温暖。他犹豫了一下，开口说：
“阿莉安娜的伤还好吗？”
“她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，没有留下明显的外伤。”阿不思似乎迟疑了一下，还是拆开了装三明治的纸袋。
盖勒特顺势坐在了草坪前面的台阶上，右手敲着石柱等待阿不思咽下食物。
“学期末表演。”阿不思突然说。
“没错。”盖勒特回过神来，“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不会更换剧目的。”
“我没有说更换的事情。”盖勒特有些失望地说，但是又为他们能够想到一起而高兴。“不过我们要想继续现在的剧本，就必须把它演的更好。”
“我确实对邓布利多的感情把握的不够完善。”阿不思坦诚的说，“很难想象到底是怎样的矛盾。”
“那就不妨假设他们之间有爱情吧。”盖勒特不假思索地说，阿不思喝着甜茶呛了一下。
“复杂的爱情？”
“少年时期短暂而又难忘的交心，彼此之间致命的吸引，不得不站到对立面的无奈……”盖勒特的声音越来越小，“坐我同桌的海莲娜这么和我说的。”
“他们年少时的确一见如故，但是这里面的原因那么错综，不可能都归结为爱情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反驳海莲娜的。”盖勒特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用吸管戳着茶包，“她告诉我如果两个人之间的挣扎而又微妙，那么和单纯的爱情也相差无几。不管怎样，她至少给我一个方向。”
“听起来的确可以解决一部分问题。”阿不思倒是没有再说什么，用纸巾擦去嘴角的碎屑，低头把垃圾扔进袋子。
阳光照在阿不思红发上呈现出温润的质感。有那么一会，他的视线好像越过阿不思的侧颜，落在苍白的石柱上。
和单纯的爱情也相差无几。他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。
现在，下午温柔的一望无际的天空，反射着光辉的大理石台阶，还有阿不思垂下眼帘时盈跃在他睫毛上的阳光。
“盖勒特？”
他回过神来，下意识的喝了一口饮料，不出意外的感觉到了满口的茶沫，但他无暇顾及。
现在，他至少给了我一个方向。他想。
TBC
